有一处身在茫茫沙漠包夹中的绿洲,在贺兰山的守护下,靠着黄河水的滋养,成了大西北享誉千年的“塞上江南”,干旱区丰饶富足的鱼米之乡,演绎了游牧与农耕民族一千多年的攻守传奇。这就是“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宁夏平原(又称西套平原),一个传唱了千年的金川银川米粮川。
宁夏平原在贺兰山的庇护下,依靠黄河水的滋润,成为大西北享誉千年的“塞上江南”。
黄河恩赐的金川银川米粮川
九曲十八弯的黄河,从青海巴颜喀拉山脉北麓启程东流入海,一路浩荡到了北纬37度线以北的贺兰山脚下时,突然调头北上,在此形成了由西南向东北而行的“几”字形大拐弯。黄河在宁夏,有“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说法。这里所说的“一套”,就是河套平原,在广义上包括了宁夏平原和内蒙古的前套和后套平原,即西起贺兰山,东到呼和浩特,北到狼山、大青山,南到鄂尔多斯高原的沿河平原地带。贺兰山以东的银川平原,也就是黄河西套,狼山以南、乌梁素海以西的部分称后套平原,也是河套平原的狭义部分,大青山以南、黄河以北、蛮汉山以西的土默川平原称为前套平原。
处于沙漠包夹中的宁夏平原,是典型的绿洲,受黄河恩赐。
作为一个典型的绿洲,银川平原地处干旱和半干旱区,年降水量仅仅200毫米左右,蒸发量却高达2000毫米,如果没有黄河的灌溉,银川平原不过是另外一处荒漠,就如同它一河之隔的库布齐沙漠一样,根本无法满足农作物成长,更谈不上发展。也正是因为有黄河的滋润,才有了“天下黄河富宁夏”之说,至今宁夏平原上还流传着“宁夏川,两头子尖,东靠黄河西靠贺兰山,金川银川米粮川”的民谣。可以说黄河直接赐予了宁夏平原上的大面积的绿色。
黄河在宁夏段河长390多公里,其中流经引黄灌区的就有318公里,且水位高差很适合灌溉。
宁夏段的黄河,自中卫县南长滩翠柳沟入境,流经中卫、中宁、青铜峡、吴忠、灵武、永宁、银川等10个县市,到石嘴山头道坎麻黄沟出境,整个宁夏境内的河段约占黄河全长的十四分之一(即390多公里),其中流经引黄灌区的就有318公里,且都属于“地下河”。就是说,河水水面高程比地面要低,水都是在稳定的河槽里面流淌的,但地面与水面高差又不太大。加上这段河水里的泥沙含量非常少,具备冲刷河床的能力,使得河床淤积少,不易泛滥。比起中下游河床不断淤积高的悬河,无论是引黄灌溉,还是发展航运,其安全性显然高于后者。
宁夏平原昼夜温差大,全年日照达3000小时,配合黄河灌溉,形成了以枸杞、甘草、贺兰石、滩羊皮和发菜等五宝
不仅如此,黄河在宁夏的过境年径流量高达307亿立方米,占到了全河的一半以上。与黄河中下游几个深为河患所苦的省区不同,黄河对宁夏来说就意味着丰饶和富足。金色的黄河水,仿佛流淌着的黄金,在自秦代以来一代代水利家的设计智慧下,顺着河道缓缓地注入宁夏平原的每一寸土地。相比之下,内蒙古境内的前套、后套平原显得地势较为平缓,排水排盐能力不足,土壤也容易盐碱化。
横亘在宁夏平原与阿拉善荒原之间,海拔2000-3000米,山体巍峨高大,重叠绵亘约300公里,构成一道天然屏障
贺兰山守护下的鱼米之乡
宁夏平原的富庶,既得利于黄河提供的充足水源,又受益与贺兰山的庇护。作为宁夏与内蒙古界山的贺兰山,横亘在宁夏平原与阿拉善荒原之间,海拔2000-3000米,山体巍峨高大,重叠绵亘约300公里,构成一道天然屏障,即削弱了南下的西伯利亚寒流,又阻截了来自新、甘、内蒙古戈壁沙漠的风沙向东侵袭,更使得已成末势的夏季风,在此降下最后的雨水,堪称宁夏平原的“守护神”。
山体巍峨的贺兰山阻截了来自西北内蒙古戈壁沙漠的风沙向东侵袭
峰峦叠嶂的贺兰山,作为我国季风区与非季风区的分界线“大兴安岭一阴山一贺兰山一巴颜喀拉山一冈底斯山”当中的重要一环,它挡住的不仅是季风和寒流,还有古代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南下劫掠的步伐。由于贺兰山如同藩篱般隔开西北大漠与黄河灌区,遂成为历代兵家必争的边防重地,素有“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的称谓。特别是西北少数民族,北起大漠南下用兵时,贺兰山通常是他们要逾越的第一道坎。
贺兰山拜寺口原有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繁华行宫及寺庙建筑群,现仅存双塔。
千百年来,贺兰山见证过众多大小战役,始终捍卫着东麓宁夏平原的美丽富饶和一方安宁。从秦汉之前游牧民族之间的征战争夺,到大唐盛世的灵州会盟;从西夏李元昊的开拓疆土,再到明朝军队对抗北元...,贺兰山先后不但是匈奴、鲜卑、突厥、东乡、西夏、蒙古等少数民族狩猎和放牧的地方,也是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之间不同文化的碰撞融合之地。更是因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一词中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而给宁夏平原蒙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广袤的沙海中,莽莽苍苍的贺兰山雄伟峻峭 ,如万马奔腾;蜿蜒曲折的黄河水或急或缓,如金黄丝带,如今的它们,依然承担着守护与养育“塞上江南”的重任。(文章内容来源于维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