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吴忠市科技局(地震局)的委托,作者在吴忠市利通区金银滩地区从事地震宏观有多年了,吴忠市老科技工作者协会在该地区也设立了农业科普实验站,我是该站工作人员之一。得工作之便,感受多多,录以成文,仅供参考。因本人不是专业人员,观测的物种和现象也比较杂乱,因此就难说本文的格式或思路了,若有概念和论点失误,请一笑了之。
近年来我观察到:一是金银滩地区鸟兽的食物丰富了。这得益于秋季机耕面积逐年下降,田间遗漏的草籽、玉米、稻谷多了。随着养殖业的发展,鸟兽学会了与家畜家禽共食的技能。二是人类对野生动物的伤害很少了。这得益于学校对孩子们保护野生动物教育日益深入人心,弹弓等玩具没人制作也不用了,农民家中剩余农药的保管较为私密等等。三是野生动物的种类和数量在增加,如斑鸠、布谷鸟、啄木鸟、戴胜鸟(俗称臭咘咘)等常见。不知名的小鸟多了,农田防护林中喜鹊和乌鸦的窝逐年增多,我还发现了大斑啄木鸟的窝。可见,生态环境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在吴忠市利通区扁担沟三队羊把式满耀军处,收集到一条先人们传咧几辈子的地震谚语:“羊不进圈咩咩咩,不出三天要地醒”。我才知道在吴忠农村管地震叫地醒。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大地震那天,金银滩地区晴热无风,强大的地震波传遍了全世界,喜鹊和麻雀一起群噪,村民说它们“心慌”,我认为是强大的震动和不明音频唤醒了人们及鸟类古老的记忆深处的恐慌,不足为奇。
说起喜鹊,我太欣赏它们了。动物、植物、腐尸、鱼什么都吃,我果园中的杏子、葡萄、苹果还没成熟,它们先“开园喽”。其嗅觉和判断准确十分惊人,只吃成熟度好的和含糖量高的,一个一个尝过去,喜鹊不盯着一个果实吃,每个果实只吃几口就不要了。轮到麻雀就简单了,喜鹊吃过了它接着吃,不用费事儿去找。我的葡萄面积少、价格高,咱给葡萄套个袋子,不让喜鹊吃。谁知这贼厉害,几只喜鹊一起上,啄开纸袋非要吃。我的鱼塘钓上的小鱼随手一扔,又被它们捡去吃了,死鱼挖坑埋在果树下,喜鹊们刨出来接着吃。它们曾经或将继续祸害我的小鸡、瓜果、蔬菜和玉米。
喜鹊敢吃牛,你不信吧?金川办事处五队陈爱军的肉牛是敞棚饲养的,牛脊背病患处就被喜鹊啄个洞吃肉。主人家气急了就宰鸡,在鸡肠子里施了无味农药放在牛脊背上,当天就发现了几只死喜鹊,从此相安无事,主人才知道“作案者”是喜鹊。喜鹊也知道不许吃牛的潜规则了。本人得知此事哀叹:喜鹊啊,算你牛,牛不行,好一个“吃”货了的。
喜鹊敢和鹰斗:2012年三伏烧烤天,本人在果园的吊床上午睡,朦胧中听着喜鹊群噪,想必有事,仔细观察,一只猎隼(一种小型鹰,本地俗称鸽虎)在空中追逐鸽群,周边的喜鹊如临大敌,大喊大叫的集合起来向猎隼冲去,猎隼被几十只喜鹊们用翅膀拍打了若干下后落荒而逃,鸽子和喜鹊都安全了。我认为:喜鹊在本地区已经发展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横行地空无对手,野猫和蛇在喜鹊的铁嘴叼啄下也落荒而逃,它最大的天敌是人。
我们耕地、灌溉,喜鹊们必到,它们吃地老虎、蚯蚓和小老鼠。这帮吃货从地下吃到空中:一棵苹果树果实全是绿色的,只有空中一个大苹果红了,本人窃喜,以为是受宇宙射线影响,这个苹果发生了基因突变,可能是新品种,辛苦地爬上树摘下来一看,原来是被喜鹊啄过的残果,我上喜鹊的当了。这件事说明:一是知识越多越“愚蠢”,二是为了遗传基因,即或是残次果实愈要尽快成熟。苹果树通过千百万年的进化已臻完美。人是无知的。
说起苹果树,我观察到:一树苹果花不是同时开放,而是盛开的、含苞待放的、破胸露红的分三期开。这能有效地保护自我,将鸟、兽和霜冻等危害降到最低。但是花多果实不一定多,原因是传花授粉的昆虫太少了,传花授粉的昆虫太少的原因是农药太多了。吴忠地区使用了40多年农药的后果是,青蛙、蟾蜍(俗称癞呱呱)、山雀(俗称麻喳喳)等成了濒危物种(2000年左右麻雀稀少也是农药所致)。到底有多少物种因农药而灭绝就不得而知了,似乎政府也心中无数。抓而不实等于不抓。都知道大农业是吴忠地区最大的污染源,只是领导和有关单位不说罢了。人类的贪婪(追求高产)和愚昧(不思悔改)祸害了人和鸟兽鱼虫。扯远了。
为了多结果实我们需要虫子的帮助,办法是果园放养蜜蜂。2013年受霜冻危害,川区露地经果林损失惨重,霜冻也杀害了不少传媒昆虫。我的果园放了蜜蜂,霜冻后开的花不多,但后来苹果压折枝条,产量是受灾果园的7倍还要多。按说今年是小年,我继续放养蜜蜂,又是硕果累累。这也是从事地震宏观观测给我带来的好处。2011年为了防霜冻,我们买了5只农用温度计,4月30日夜间观测时,5只温度计报了5个不一样的温度,我们欲哭无泪,人祸甚于天灾啊。我们从未在吴忠市场上买到过合格的干湿度计和温度计。只能观察而不能检测,就不是合格的地震宏观观测员。
我们耕地时翻出的小动物,如蚯蚓是野鸡和喜鹊的最爱。旋耕机把土壤中30厘米内的动物彻底灭绝。应淘汰旋耕机,大力推广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倡的保护性耕作技术——免耕播种,逐步恢复土壤生态,让蚯蚓和野鸡永续。
果园中的野鸡是长庆油田物探处搬家时的遗漏,其繁殖能力惊人,经常在公路上发现野鸡的身影,本人曾经发现了一窝野鸡蛋有17枚,被我的孙子吃了。一次给鱼塘供水,渠水淹死了9只小野鸡,好心痛啊。野鸡十分警觉,稍有动静就边逃跑边大声鸣叫,提醒同伴注意。这倒是地震宏观观测的好样本。吴忠多年无地震,不知道地震前野鸡的表现是什么?只知道野鸡肉很好吃,就是抓不住,人啊,馋。
老鼠也喜欢吃小野鸡,公野鸡会群起而攻之。母野鸡负责带领小鸡逃跑。果园里干活的人见过鸡鼠大战,老鼠失败了。老鼠“食谱”很广,喜鹊不吃的电线,沙发等它统“吃”。果园喷农药,它们会逃到不喷药的苗圃,农药失效了,它们又回来了。
“老鼠听得懂吴忠话”:我们几次诅咒老鼠的祸害并商量放鼠药,估计老鼠与人相处多年“听懂了吴忠话,”鼠们就是不吃有农药的肉。如果我们不说话,悄悄地换鼠药再试,次次有效。估计这贼听不懂英语,没那个语言环境。
怕蛇,蛇是老鼠的天敌,但蛇从未彻底消灭了老鼠,蛇鼠之间微妙的生态平衡让我产生了蛇在养寇自重的怀疑。吴忠没有毒蛇。金银滩地区有二种无毒蛇,一种是草绿色,一种是麻蛇,叫不出学名。蛇会上树等麻雀,一个女工见到后尖叫着摔下树,蛇制造的工伤祸害了我。
没被蛇等到的麻雀天生是残疾,不会走路只会跳跃式前进或起飞。它们在地上要拐弯时,先跳起来,在空中煽动翅膀拐好弯后落地。蠢笨,进化程度低。春夏秋三季的拂晓,果园周边的麻雀都会集合到我的卧室门前的大白杨树上,叽叽喳喳地开会,交流完情况便各自分散活动,每天如此吵我起床。风雨天不开会。但也群集。有一年果园里突发金龟子,我观察虫情时,发现几百只麻雀不请自来忙着捉虫。谁能在夏天集合麻雀?只有麻雀们自己。我天天去看,麻雀们不休息很勤奋,二天半的时间结束工作后散伙了,麻雀是我的好工人,不需缴“三金”。草丛中的蜗牛是麻雀的最爱。林业专家说,蜗牛对环境十分敏感,蜗牛的多与少、有或无是判断生态环境的标志,他居然把抓到的二只蜗牛生吃了,声称是高蛋白还补钙。
向狗学习的人:几只猪獾从砖围墙预留的尾水涵洞进入我的果园,祸害我的鲜食玉米,它们是夜袭动物,白天找不到它们的家,没处说理去,任由它们天天吃我的苹果和玉米也不是事儿啊。本人请教了畜牧专家王某某,他告诉我要向狗学习,狗标定领地的办法是在树根、墙角撒尿。你要标定人的势力范围,明天不要上厕所,大小便都撒在涵洞口,就是告诉獾,我发现了你,标定了本人的势力范围,再来就不客气了。结果从当天晚上起獾再也没来过。我戏称为大便防治兽害法。这件事说明,狗是人类防治兽害的老师。
查阅资料称:吴忠市利通区与灵武市是一个很小的发震构造单元,公元876-1998年的1100多年间,震中在吴灵地区的4级以上地震有十几次,考虑到1962年一年内发生4级以上地震5次的因素,吴灵地区约百年有一次4级以上地震。1971年发生小地震有123次,1973年又发生小地震21次,地下断层集聚的能量已得到消散,我觉得吴灵地区几十年内无大震。可谁知道呢?土地爷爷知道吧。
吴忠人现在不捉麻雀也不吃麻雀,麻雀活下去的最大难题是住房(鸟巢)稀缺,农村、城市可供做窝的地方太少,因此本人呼吁:考虑利用每年的《爱鸟周》活动,请有关部门组织中小学生做鸟巢,固定在城市和农村的树上,为小鸟提供住房。在盖楼房时,可以适当给麻雀做一些窝,以利繁衍。
地震宏观观测很有趣,我学到了很多知识。
(本文系典赞·2021宁夏科普作品创作与传播大赛文章类入围作品,作者系马金龙。)